溜滑梯

爬上彩色高梯

站在小城堡上

放開雙手

從長長的象鼻子

滑下來

小貝比笑開了

媽媽接住了

意猶未盡

再來演出一次

註：曾立穎（一歲六個月）愛來溜安居社區最近啟用的兒童滑梯。

安居社區中元普渡

敬神鬼

如神鬼在

奉上鮮果、米食、餅、糖

也獻上詩歌

祈四方遊走的眾兄弟

得享人間的豐盛

早日脫離苦海

並賜平安給世人

註：新竹山莊安居社區於農曆七月半舉辦中元普渡，以不同宗教信仰獻禮。

父親與養鴿

父親自小就愛鴿

成家立業後

自己動手設計蓋鴿舍

飼養訓練鴿子

晨昏時看鴿子在天空飛翔

參加賽鴿時也獲獎無數

四十出頭

事業和興趣都得意

那是他一生顛峰的時期

註：附圖是父親曾明舉四十歲上下時，參加新竹市賽鴿獲獎的圖片，由二哥曾靖朗提供。

墾荒

一草一木

一磚一石

一桌一椅

都從荒草亂石堆中

開闢出來

憑著構想和

不服輸的毅力

才能打造這夢想的山莊

奉上一杯熱茶

氤氳中數十年寒暑

無聲息地消逝

可堪欣慰的是

客人的讚賞

註：訪新竹北埔附近大隘山莊，聽女主人述說墾荒的心路歷程。

看山

坐在山前

看山

望山

呼吸山

與山同在

註：附圖拍攝於苗栗南庄「山行玫瑰」庭園餐廳。

採茶姑娘

纖纖小手

採茶青

彎著頭

低著腰

頭戴斗笠

背負茶籃

從年輕採到年老

從姑娘採成阿嬤

一生與茶香為伴

註：在新竹峨眉湖畔湖山村見茶園有採茶姑娘正在採茶。茶園老闆說這些都是資深的採茶姑娘，三人年齡加起來超過兩百歲。

母雞

母雞伸長脖子

睜大眼珠

似乎對靠近的人說

別想對我的小貝比怎樣

小雞不知世間險惡

吱吱喳喳地

放心低頭覓食

註：附圖拍攝於苗栗南庄「山行玫瑰」庭園餐廳。

左巴，教我跳舞吧！ Zorba the Greek

高興或悲傷時

左巴總是跳他的舞

時而狂熱

時而緩慢

像人生的高低起伏

眼看開礦的投資成空

發財的美夢成泡影

拘謹的老闆

對有點瘋狂的左巴說

你教我跳舞吧！

脫去外套

兩個大男人

在希臘的海灘

塔起肩

抬起腳

跳起舞來

老闆學到了

得意或失意時

都可和天地共舞

像左巴一樣

註：電影「希臘左巴」(Zorba the Greek,1964)安東尼昆飾演的左巴是個樂觀的希臘人，不論高興或悲傷都用跳舞來表達情緒http://www.youtube.com/watch?v=cXNApZ2ALiQ。

小貝比的敲打樂

紅、綠、藍、黃球

選擇哪一個才正確

敲下去

就對了

這是小貝比一人

快樂的敲打樂

註：曾立穎（一歲六個月）會準確敲打各色球。

首次登月和我

1969年7月20日

美國太空人首次登上月球

阿姆斯壯踏上月球表面時說

「這是個人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一大步」

全球都在黑白電視裡看轉播

我在台灣南部海軍基地裡

抬頭看一輪皎潔的明月

低頭看寸草不長的的營地

思念遠方的家人及同學朋友

才步出大學校門一個月

換著一身草綠服的菜鳥少尉軍官

和來自各地各行業的弟兄

成天在太陽下操練登陸演習

每天踩著一小步

卻是人生的一大步

望著相同的一輪明月

人類登月已滿四十年

說漫長也短暫的

一段時光

註：1969年7月20日也是我滿二十二歲的次日，人類首次登上月球http://www.youtube.com/watch?v=HCt1BwWE2gA&feature=related，我也自學校畢業正式踏入社會，面臨人生不同階段的挑戰。圖片取自網路。

一位名叫珍珠的男人 A Man Named Pearl

一名沒受過太多教育的男人

罐頭工廠的工人

業餘的興趣是 -

拿一把電剪子

樓梯爬上爬下

從清晨到夜晚

將三畝的田園和樹木

修剪塑造成他心目中的

綠色天堂

別人眼中的奇蹟

遠近的人都來此徘徊欣賞

他說每一個人

心中都有一座自己的花園

與別人都不同

那就開始打造罷

註：美國南卡S.C.的黑人Pearl Fryar 日以繼夜將自己的花園塑造成一個美麗的花園，成為小鎮的觀光景點，歐洲人也來此參觀。他也到藝術大學去向學生講授他造景的心得和看法。http://www.youtube.com/watch?v=rZluTCk2Qwc, http://www.youtube.com/watch?v=BgqyiRcIPlQ&feature=related。

童伴（ 二）

晚間散步遇社區鄰居

Kitty和小Arthur

邀請來家中坐

和小貝比一齊觀看

Laughter Friends

一齊說Yeah!

一齊遊戲

友誼從此長

註：社區鄰居Kitty陳力琪和小Arthur（Leo)陳力宇日前到家裡來，和曾立穎一齊玩耍。

爬樓梯

牽著媽媽的手

一階又一階

努力往上爬

抬起腳

跨大步

小貝比就可更上

一層樓

註：曾立穎（一歲六個月）可自己爬上樓。

教父的哀歌 Intermezzo

教父麥可參加兒子的首演

鄉間騎士

觀眾為演出成功喝采

一行人歡喜走出劇院

女兒向麥可走來

不解地問為何要阻止她

和堂兄往來

殺手趁機靠近開槍

一槍擊中麥可的手臂

一槍擊中女兒

麥可眼看心愛的女兒中彈

鮮血自胸中汩汩流出

他趕緊向前抱住女兒

大聲呼喊：老天，不！

女兒無聲息地倒在紅色階梯上

麥可拼了全身的力氣

向天喊去

天地不捨

最沈重的傷痛時

一切都肅靜了

鄉間騎士的間奏曲Intermezzo

輕輕響起

回憶一生中曾和摯愛的女人

前後兩任的太太、女兒共舞

陽光下

鳥鳴聲中

老年的教父麥可

像一顆大樹般地

倒下

註：教父Godfather Part III的最後一幕，導演採用「鄉間騎士」的間奏曲Intermezzo，作為背景音樂http://www.youtube.com/watch?v=xalVJPy9IeE。Intermezzo是首動聽的曲子，也是遭逢巨變時最適合用來憮慰傷痛的心情。

紫藤盧飲茶

炎熱午後

高溫蒸人

滂沱大雨中

避入茶館

飲一杯熱茶

香片加菊

且閉目片刻

聽城市的節奏

變緩了

註：附圖拍攝於台北市新生南路的紫藤盧

微笑彩俑

兩千多年來

一直不改的姿態

只盼一朝重見天日時

和你見面

留給你一個

神秘的微笑

註：參觀台北歷史博物館，見到正在展出1990年出土的漢朝微笑彩俑。

等

等風停
等雨歇
等水退
長夜漫漫等天明
等救援
等糧食
等一顆紅紅大太陽
自地平面上升起
等希望和光明
等奇蹟


註：八八水災後數天，天氣穩定時，太陽自東方升起，災地的搶救正如火如荼。相片自新竹寶山安居社區拍攝。

我們將克服 We Shall Overcome

我們將克服一切

總有一天

一切都將克服

我深深相信

總有一天

我們將克服一切

我們牽手同行

總有一天

我們將牽手同行

我們將自由

總有一天

我們都將自由

我們不恐懼

總有一天

我們不再恐懼

我們不孤單

總有一天

我們不再孤單

這整個世界

總有一天

這整個世界合一

（試譯自Joan Baez所唱的We Shall Overcome的歌詞）

註：當遭逢88水災如此巨大自然災害時，人心很脆弱，需要鼓舞，We Shall Overcome這首曲子自然響起。我在1969（民58年）大學畢業後入部隊服預備軍官役，經常隨部隊在南部山裡行軍，一連兩天兩夜，夜深人靜時，人疲憊又睏，支撐自己走下去的是腦子裡Joan Baezt唱的這首曲子http://www.youtube.com/watch?v=CJcgIEukPdU，還有其他首歌曲，才能一步一步走到目的地。We Shall Overcome 也是1960年代美國黑人民運時期常唱的曲子，相關資料見Wikipediahttp://en.wikipedia.org/wiki/We_Shall_Overcome。

露背裝

時已入秋
酷熱難當
小貝比首次穿起
露背裝
手提購物袋
好像鬧區時尚美女
可愛的模樣
不知要迷倒多少
媽、爸、公、嬤、姨、婆

註：曾立穎（一歲六個月）初次穿起露背裝。

我怎能不歌唱 How can I keep from singing?

我的生命是首永不止息的歌
超越人世間的哀傷
我聽到遠方傳來的詩歌
為新生歡呼

穿過所有的喧囂和爭吵
我聽見音樂
它在我的靈魂裏迴響
我怎能不歌唱

當暴風雨狂吼
我聽見真理，它存在
雖然黑暗緊緊包住我
暗夜裡聽到了歌聲

暴風雨不能動搖我心深處的平靜
當我牢牢抱住岩石
因為有天地創造者的愛
我怎能不歌唱

當暴君病入膏肓
聽到他的喪鐘響起
遠近的朋友都歡天喜地
我怎能不歌唱

我怎能不歌唱
我怎能不歌唱

（試譯自Eva Cassidy所唱的How can I keep from singing歌詞）

附記：台灣88水災造成重大死傷，橋樑、道路、山林被沖毀，人心傷痛。這時響起Eva Cassidy所唱的此曲http://www.youtube.com/watch?v=0VcOFMr0wKg。不論悲傷或歡樂，音樂都能憮慰人心。Eva Cassidy是位年輕優秀的歌手，唱的歌曲如同以靈魂唱出，初知她時，她已於33歲時因癌症去世，留給世間許多動聽的歌曲，她是我近幾年聽到的最好的歌手之一。誠如此歌詞所說的，Eva的生命是首永不止息的歌。

永遠年輕 Forever Young

希望神祝福你

所有的願望都能實現

希望你經常服務別人

也讓別人服務你

希望你能築一個天梯直上星辰

然後一階一階地往上爬

而希望你永遠年輕

希望你是正直和真誠

希望你知道真理

看見圍繞你的光

希望你勇敢，站得直又壯

希望你永遠年輕

希望你的手永遠忙碌

步伐敏捷

希望你的根基穩固

不怕風搖

希望你的心永遠愉悅

希望你的歌永遠唱

永遠年輕

（試譯自Bob Dylan的Forever Young,1974）

註：最近得知美國有一老人合唱團Young at Heart，由七八十歲的老人組成，演唱一些搖滾及熱門曲子，在各地公演，也到監獄裡為犯人演唱，感動許多人http://www.youtube.com/watch?v=W4kqfYsOe4M。圖片取自網路YouTube。

巨人

人之為巨

不在龐大的身軀

而在長長的手臂

寬厚的手掌

深如港灣的胸脯

可親的笑容

註：附圖拍攝於台北市敦化南路靠近市民大道的公共藝術作品。

老友

綠蔭下

三五老友聚在一齊

喝杯老人茶

下棋或觀棋

唱歌或聽歌

打個盹也好

昔日的豐功偉業

只是聊天的話題

消磨一整個下午

只要感受彼此的體溫

看太陽緩緩西下

掛在柱上的日曆

記得有人要每天撕去一頁

註：附圖拍攝於新竹孔廟前的廣場，退休老人常在此聚。

不能彈的歌 As Time Goes By

愛莎來到瑞克經營的夜總會

見到鋼琴手山姆

山姆說沒想到還會見到你

愛莎說好久不見了

山姆說許多往事都如流水

（ A lot of water under the bridge)

愛莎央求山姆彈一首老歌

山姆隨意彈了一首

愛莎說就彈那一首

為了過往的日子

山姆說我不記得那一首

我的腦袋有點鏽了

愛莎說我為你哼一段

山姆於是彈出As Time Goes By

愛莎並請山姆唱吧

「你必然還記得

A kiss is still a kiss

A sigh is just a sigh

不論時光流逝

不論未來如何

....」

瑞克走進夜總會

聽到山姆彈唱的琴聲

向著山姆走來，板著臉告訴他

我告訴過你，不能彈這曲子

山姆用眼神示意琴邊的女士

瑞克看到多年不見

眼裡還含著一點淚光的愛莎

數日後，酒店打烊時

瑞克獨自藉酒澆愁

店裡只有山姆一人

瑞克要求山姆彈那首老歌

瑞克說如果她（愛莎）可忍受

我也可忍受

註：北非諜影(Casablanca,1944)是公認影史上名列前幾名的電影，但是若少了這首主題曲As Time Goes By相信會遜色許多http://www.youtube.com/watch?v=J07MoCdar2E。

樹 the Tree

樹有眼睛和嘴巴

樹有軀體和頭髮

樹也有喜怒哀樂

也有它的四季

和人一樣

只是我們通常稱它為

植物

註：附圖的樹拍攝於新竹體育場旁的公園。

風災

颱風徘徊尋找登陸的地方

大雨滂然而下

洪流急著尋找出口

夜半驚慌的村民急著尋找避難地

救難隊急著尋找受難者

災民急著尋找親人

政敵急著尋找口水

政客急著尋找藉口

罹難者深埋地裏

無言問蒼天

註：因莫拉克颱風造成的八八水災重創南台灣，幾個山地部落被土石流掩埋，人和田園都毀，災情慘重。圖片取自網路新聞。

為自己喝采

小薯條由爬、站、走

開始跑起來

步伐雖然有點急

衝得有點快

他雙手高舉加油棒

為自己喝采

好棒！

好棒！

註：曾華暄（小薯條）一歲一個月大，開始會跑。

童伴

不需言語

不必指導或翻譯

你玩

我們也一齊玩

和諧無爭

大人只宜在旁觀看

小小心靈

天生就有好默契

註：曾立穎、曾華暄和兩位表哥謝峻宇、謝汯叡四人一齊玩，其中三個還小（不足兩歲）不會說話表達，但遊戲時默契良好。

排排站

乖不乖

都來排排站

原本只有小貝比和阿公站

現在還要拉來

媽媽、阿嬤、嬸嬸、姨婆

一齊靠牆站

才會長得高

長得挺

註：曾立穎自從學阿公靠牆站，就會拉人和她一齊站。

颱風過後

風再強

都會停

雨再大

都會止

只是創傷

久久之後

還不會復原

註：颱風莫拉克帶來充沛的雨水和洪流重創南台灣，又稱「八八水災」。風停後的清晨，東方出現豔麗的朝霞，由新竹山莊安居社區拍攝。

神遊者 Mental Traveller

丹尼為Karen的故事深深著迷

問她你去過這些地方嗎

Karen說不曾

我是神遊者

丹尼問當你神遊時

你需要帶許多行李嗎

Karen說神遊者不需吃或睡

也不需娛樂

神遊者只需坐在

舒服的椅子上

閉上眼睛

就可遨遊四方

（遠離非洲觀後感之三）

共浴

由於天真

所以無邪

一齊玩水

快樂也是真實的

註：曾立穎（一歲五個多月大）和曾華暄（一歲一個多月）兩人一齊洗澡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