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菜脯

好蘿蔔

好陽光

曬成甘美的菜脯

配上金色蛋黃

煎成一道美味客家菜

菜裡有陽光和泥土

家鄉的味道

註：菜脯蛋是一道許多人愛吃的尋常客家菜。附圖拍攝於新竹峨眉湖畔的十二寮。農家趁著好天氣在大太陽底下曬蘿蔔絲或台語說的菜脯。

搖阿搖

早晨醒來

搖阿搖

太陽出來了

黃昏時候

搖阿搖

太陽下山了

晚上睏了

搖阿搖

月亮出來了

搖阿搖

小貝比要睡了

夢見回到外婆橋

外婆說我是

好寶寶

註：附圖是曾立穎（一歲四個月）拍攝於新竹山莊安居社區自家後院。

剝竹筍

唯有智者清楚

剝去一層

又一層的殼

才能見到

白潔細嫩的本體

註：北埔公有市場內見農家在剝竹筍。年少時，母親自菜市場買菜回來，也教我如何剝竹筍。

冬瓜

儘管經常被嘲笑

呆頭呆腦

四肢發達

重看不重用

本性依然不改

仍是憨厚樸實

註：附圖拍攝於新竹北埔公有市場內。冬瓜盛產於夏季。

峨眉湖光村

山清明

水秀麗

夏日薰風送蟬聲

湖畔有農舍

門聯上書寫

平安值千金

註：附圖為新竹縣峨眉鄉湖山村所見

霧矇你眼 Smoke gets in your eyes

森林救火隊的飛機駕駛

慶賀隊上女友的生日

送她一件洋裝

再邀她起舞

樂團為這一對情侶

演奏屬於他們的歌

霧矇你眼

Smoke gets in your eyes

他們問

我的愛人是否真心
我回答當然

有些內在無法隱藏

他們說有天你會發現

愛是盲目的

你必須瞭解

迷霧矇了你的眼

所以我嘲笑他們

怎能懷疑我的愛

然而今天我的愛人離去

我失去了愛

現在朋友嘲笑我

眼淚無處藏

當愛苗熄滅時

迷霧矇了你的眼

註：Smoke gets in your eyes是首動聽的老歌，許多歌星演唱過。由史蒂芬史匹伯導演的電影「直到永遠」(Always,1989)描寫救火隊的飛機駕駛在失事去世後如何協助女友走出陰影，回到正常人生。此片中導演巧妙地將Smoke gets in your eyes這首曲子安排成屬於這兩位都在救火隊工作情侶的歌；http://www.youtube.com/watch?v=9n2cUxZndWA。奧黛麗赫本在此片中扮演天使，這也是她在影幕上出現的最後一片http://www.youtube.com/watch?v=z2kp0aIcl4Y。

我的KODACHROME

七十四歲的KODACHROME

擋不住數位潮流

功成身退

猶記得三十五年前

Paul Simon 唱著

KODACHROME

有最美麗的色彩

有最翠綠的夏天

使你想起這世界

日日陽光

我有一台Nikon相機

我愛拍照

所以媽媽

別將我的KODACHROME拿走

我的彩色KODACHROME

收藏走過的異國風光

台灣的山水

孩子的童年

也將漸漸褪色

和我的記憶一般模糊起來

註：據近日新聞報導，1935年開始生產的KODAK幻燈片KODACHORME即將停產。近幾年因為數位攝影取代傳統以底片攝影的方式，我已將二十年來拍攝的相片，漸漸改以數位儲存。然而，顏色再鮮豔的底片也不敵時間的催殘，已有褪色的現像。

拉二胡

低頭用心地拉

咿咿呀呀響的二胡

是否也能拉出

思想起

記憶中古老的曲子

註：附圖是龍潭三河村的村長也是三河雅宴的老闆在練習拉二胡。

使君子

謙謙君子

藏有許多喜悅

隱而不言

盛夏時

花開一串串

似燈籠

掛滿枝頭

註：附圖拍攝於新竹寶山鄉新竹山莊安居社區。據說使君子有藥效可治小兒蟯蟲、瀉痢等，也可為美麗的庭園花。

夏至飲茶

晝最長

夜最短

夏至濕熱

心浮氣燥

好友共聚一堂在芎林

齊來聆聽茶道

聞茶香

品茶甘

和著屋外夏日蟬聲

茶葉般舒展

沈澱

註：茶友三十餘人在芎林維洛那咖啡庭園聆聽鄭元豪老師（圖左）講夏天飲茶養生，好友黃崑智為茶友司茶（圖右）。

學算數

小貝比學算數

一、二、三、、、

先從一數到五

再學數十、百、千

不久就萬、十萬、百萬

從小數目到大數目

從有限到無限

註：曾立穎（一歲四個月）教她從遊戲中學數字，她會發出一、二、三等相似的音。

荔枝熟了

看見荔枝熟了

想起母親的叮嚀

要多吃

身體才不會涼喔

註：四歲左右因房屋改建，全家搬到附近，鄰居有一製冰廠，夏天時常請我吃冰，因貪吃過量而得疝氣（台語說垂腸）。因荔枝性溫熱，母親循古偏方，將荔枝和其他食材放置在瓦片上烤，讓我吃，而得癒。長大後，每到夏天見到荔枝上市時，母親總要提醒我多吃一點，並重說這一段往事。

新埔版條

薄嫩細白的米條

滑溜順口

油蔥酥爆香

韭菜和豆芽清脆

甘甜的熱湯

煮成一道客家

傳統美味

平民的美食

從小到大不時回味

註：新埔街上以客家版條出名，其中一家懸掛著蔣經國曾三次光臨品嚐的歷史相片。一碗售價四十元，稱得上平民化的價錢。

月桃花

雨中的月桃花
垂掛幾滴晶瑩淚珠
增添幾分嬌豔
楚楚動人

註：附圖拍攝於龍潭三河村的三河雅宴。

大圓石

微雨濕潤

庭院裡的大圓石

棋子般排列

我們一階一階

踩上去

註：龍潭鄉三河村的三河雅宴餐廳的院子裡，有取自當地的圓石，排列得像棋子一般，有趣的造景。

讚嘆

清晨

花兒守在路旁

以她在夜裡綻放

美麗的容顏迎人

我停下車

為她短暫的美麗

讚嘆

註：清晨路過鄉間，看到火龍果在夜裡開的花像曇花。

衛士

永遠以挺直的姿態
站立
日以繼夜
警戒著
守護著
這一綠色城堡
花、草、樹木
還有從不知名的地方飛來
築巢在樹上的小鳥家族

註：附圖拍攝於Tina餐廳慈湖店

龍舟競賽後

鑼鼓喧天

端午的競賽已過

勝負已定

且讓我們靜靜地

思考

喘息

明年端午

再來比高下

註：龍潭大池的龍舟在端午後靜靜地休息。

認識自己

耳朵在哪裡

手指耳朵

眼睛在哪裡

手指眼睛

鼻子在哪裡

手指鼻子

牙齒在哪裡

手指牙齒

媽媽、爸爸、阿嬤、阿公在哪裡

燈、花、小鳥、時鐘、月亮在哪裡

小貝比開始認識自己

也開始認識家人

和屬於他的世界

註：曾華喧（十一個月多）和曾立穎（一歲三個月多）從開始認識自己到周遭的親人，和他們的世界。

讀信

雇來的管家婦不告而別

留下一封信

單身的中年農夫

失魂落魄

一日管家婦意外歸來

單身農夫說你看起很累

然後掏出

藏身已久的那封留信

請管家婦唸出來

管家婦唸了一半

讀不下去

問他為何要我自己唸

農夫說我不能自己讀

（不識字）

管家婦只好唸出

信的最後一行

我永遠愛你

註：取自最近看的瑞典電影Under the Sun的最後一幕。此片獲2000年最佳外語片提名。原名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凡事該如何，就會如何。

老友

多年的老友

絕不能因這一點小雨

來分散

我還是要和你們一樣

雨中站

註：附圖拍攝於新埔三聖宮。

回家 Come Home

走過多少地方
經過多少城市、國家
最終的目的地
回家

放下旅途的包袱
投向張開的雙臂

捧著一碗熱湯
溫暖燈下的對話
睡一個安穩甜美的覺
像一艘穿過汪洋的小船
回到熟悉港灣的懷抱

註：日前重看舊片「豐富之旅」（A Trip to Bountiful, 1968出品)。該片的片尾音樂是由Cynthia Clawson所唱的回家Come Hom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fAdn7ZSzVWw。另外由Medderick所唱的Come Home富有感情，也頗動聽感人http://www.youtube.com/watch?v=U2y_uanuSLM。

賀大姊七十大壽

生長於太平洋戰爭

動亂的時代

歷經父親事業草創

家中食指繁多

協助弟妹

溫厚善良

婚早成家

隨夫遷居台中、屏東、中壢、台北

退休回歸竹南鄉間

種蔬果稻米

作志工

育四子七孫

國內外旅遊四處走

樂觀過日子

七十人生才開始

健康長壽

活到久久久

註：大姊曾梅英生於1938年，六月過七十大壽，眾弟妹為她祝壽，在新竹煙波飯店用餐。

維也納森林的故事 Tale from the Vienna Woods

清晨陽光輕灑
音樂家和女高音共乘馬車
穿過維也納的森林

遠近傳來牧羊人的號角聲
小鳥啾啾
車輪滾動
馬蹄達達
馬車夫吹著口琴
女高音即興高歌
觸動音樂家的靈感
譜成一首美麗動聽的
維也納森林的故事

註：最近重看老片「翠堤春曉」The Great Waltz，其中有一場景描寫約翰‧史特勞斯如何譜成「維也納森林故事」的過程，很生動。http://www.youtube.com/watch?v=k1C5-vznVks。http://www.youtube.com/watch?v=_HNw3t5-CDA&feature=related。

等公車

清新的早晨

青澀的年紀

打著領帶

穿著制服

提著書包

排排站

等待公車來到

帶他們到不可知的

未來

註：附圖拍攝於新竹市建功路，上班途中看見穿校服排隊等待公車的高中生。

阿勃勒

是誰那麼奢侈

將黃金打造的風鈴

一串串

掛在六月的樹上

隨風叮噹響

註：附圖拍攝於新竹市建功路旁

七里香

循著香味來訪

啊！花開了

潔白的花瓣

濃郁的花香

七里外都可聞到

註：辦公室旁的宿舍區，人家種的七里香開花了，花開香氣濃，引我路過來尋。

請開門

小貝比來到門前
想進門
門不開
只好自己來
雙手一掰
門開了

註：曾立穎（一歲三個月多）還不會講話，但是已會自己左右開紗門。

香山落日

看到每一次日落
都令人感動
那是美好一日的
圓滿句點

註：週日傍晚在香山十七公里海岸線和許多遊客一同看落日。這日風平浪靜，萬里無雲，才得清晰看到夕陽落日。

檸檬樹 Lemon Tree

看到結實纍纍的檸檬樹

想起多年前的那首歌

少年郎的父親說

來從這可愛的檸檬樹學一課

不要太相信愛，我的孩子

我擔心你會發現

愛就像可愛的檸檬樹

檸檬樹很漂亮

檸檬花很甜美

但檸檬卻很苦

當女友有一天不告而別

她帶走陽光

留下我在黑暗裡

這是一個尋常的故事

卻是真的

現在傷心的人變得

更有智慧

他學到了

檸檬樹和花都很漂亮

檸檬卻是苦的

註：在居住的新竹山莊安居社區發現鄰居種的檸檬樹結果，想起60年代流行的一首西洋民歌Lemon Tree，由Peter,Paul and Mary唱紅http://www.youtube.com/watch?v=T4yHU1Ek33s&feature=related。由於西洋民歌的清新動聽，影響到後來台灣民歌開始跟著流行起來。

稻草人

因為沒有一心

永遠不會二心

日日夜夜

忠實地守護著

這塊田地

註：附圖拍攝於台北植物園內

當我們年輕時 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

老影迷老愛看老電影
「翠堤春曉」The Great Waltz
有多首熟悉的老歌
許多年前聽過、唱過
再聽依然感動
雖然已不再年輕

碼頭邊音樂家送別情人
船上樂隊演奏起那首
音樂家為情人所做的曲子
「當我們年輕時」
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

船走遠了
情人的歌聲仍在
音樂家走了
演員也都走了
黑白電影走入歷史
每一個音符和歌詞
卻都流傳下來
記得他們都曾經有過
年輕的時候

註：日前又重看了老電影「翠堤春曉」The Great Waltz 其中有幾首熟悉好聽的老歌，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 是其中一首http://www.youtube.com/watch?v=GDXmL0eXnPs。

杯子

每隻杯子都有口

每個人也有張嘴

每隻杯子都不同

每隻杯子對著

每張不同的嘴

註：附圖拍攝於台北市敦化南路一段巷子裡，路過時看到櫥窗裡展示各式各樣的杯子，覺得有趣。

屋頂上的花

一粒種子

飛落屋頂上

就憑著一點土

一點水

有了陽光

掙著開出美麗的花朵

註:附圖拍攝於新竹市光復路一段辦公室旁的宿舍區。

寂靜的竹林

穿過竹林時

無風亦無聲

一片寂靜

原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全沒了

似乎有人先開口

安靜

別讓這傢伙偷聽到

我們在說什麼

註：附圖拍攝於雪霸國家公園內二本松解說站往丸田砲台遺址途經的竹林。（2009五月雪霸國家公園之旅之十一）